我这颗心永远为你跳动,婉婉,别推开我
江煦回想起三个月前在边境同北荣的那一战, 北荣是齐国的邻国,北荣人是游牧部落,常年骚扰齐国边境,只要遇到冬季大雪缺粮, 北宋人必来犯齐国边境, 靠打劫掠夺大齐边境城池, 靠抢夺来粮食和物资渡过漫长的寒冬。
北荣常年骚扰齐国边境,边境百姓苦不堪言,半年前,江煦父子请命出征,戍守边城,江煦立志将北荣骑兵永远驱逐出齐国境内, 叫那些北荣人以后再也不敢侵犯齐国领土。
哪知魏国早已和北荣暗中勾结, 魏国撕毁两国订立的盟约,魏帝暗中和北荣的二皇子勾结, 突然攻打齐国。
“那一战赢得很轻松,父亲活捉了北荣的乌和硕将军, 再乘胜追击北荣残军,一直往北攻进北荣王庭境内, 还抓住了北荣的大皇子。”
那一战打得实在痛快,北荣不堪一击, 连连败退,弃城而逃。再往前一步,他和父亲甚至可以灭了北荣王庭,永远解决齐国的后患, 甚至只差一步便能将北荣的领土并入大齐国土。
“可那一战实在赢得实在太容易了, 北荣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, 北荣铁骑的战力更是不容忽视,但我和父亲面对的北荣骑兵却是不堪一击,连战连败,我心下觉得不对劲,北荣精锐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才对。”
靠抢夺粮食和物资,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北荣人,打仗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北荣,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。
只可惜当时,他和父亲一心想要驱逐北荣为齐国永除后患,被胜利冲晕了头脑,并没有往深处去想。
姜婉卿想起破城的那一天,是北荣铁骑充当先锋,连破十数城池,直逼皇城,而卫无恙紧跟其后,甚至并未耗费多少兵力便顺利地拿下皇城,她顿时眸色微冷,“因为北荣的精锐都来攻打齐国皇城,你们面对的并不是北荣的主力。”
江煦神色悲戚黯然,“可惜我和父亲知道时也已经为时已晚了。”
姜婉卿觉得心中烦郁,想起拔剑自刎从城墙一跃而下的太子哥哥,她的心中钝痛难受,心痛如绞,“父皇曾下过一道圣旨,命皇叔宇文王带着圣旨前去求援。难道是宇文王没有到达军营,你们没有见到圣旨吗?”
倘若他们接到圣旨,及时带兵前来驰援,必定能够解了皇城之困,也不至于齐国覆灭,被卫无恙血洗皇城。
况且宇文王是齐王亲弟弟,也是齐王最信任的人,他为人和蔼可亲,敦厚老实,这些年,他和齐王的关系一直都很要好,每每遇到大事,齐王便会传诏宇文王进宫商议。
江煦叹了口气,“见到了,但同时宇文王也带来了虎符,从父亲手里收回了兵权。”
姜婉卿心中震惊,突然觉得手脚冰凉,入坠冰窖,她脸色煞白,浑身不停地颤抖,江煦扶着她,她才没腿软跌倒。
问题果然出在这里。
宇文王从未上过战场,也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,他得到了兵权,结果可想而知,非但不能救齐国于水火,反而会弄巧成拙。
江煦轻扶着她的双肩,稳住她颤抖的身体,“婉婉,难道是宇文王盗取了兵符?”
又将她的手握于掌心,用手心的温度来温暖她。
姜婉卿摇头,“应该是父皇给他的。父皇一直最信任的就是皇叔,加之太子哥哥推行新政,想要削弱宗室的权利,取消宗室承袭的爵位,皇叔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劝说父王将兵权交给了他,他急于证明自己,这才……”
她甚至可以想象宇文王从未上过战场,兵权落到了他的手里,会有怎样的后果。
宇文王接管兵权,便让江城带兵继续北上进攻北荣王庭,追击北荣残军。
然后让江煦带四万骑兵先行前往皇城救援,他则带领三万将士随后跟上,宇文王的打算是此战既可灭了北荣,立下显赫战功,彰显宗室的才能,在齐王面前证明自己和宗室的能力,又能解了皇城之围。
他甚至天真地想着,北荣区区三万铁骑,江煦手里的四万大军足以应付,再不济他手里还有三万大军的后援,定能轻易打败北荣,解除了皇城的围困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北荣三万精锐骑兵先行,卫无恙的二十万大军在后面虎视眈眈。
从一开始便是卫无恙的计谋,得知是宇文王掌兵,他隐瞒了兵力,再设计将他们一网打尽。
卫无恙带人伏击江煦,江煦惨败,勉强捡回一条性命,宇文王再也控制不住局面,将烂摊子丢给江煦,不战而逃。
而北荣和魏国暗中勾结,魏帝答应让北荣迁都,将齐国的三座城池都划给了北荣二皇子,再扶持二皇子登基。
最后江城被北荣和卫无恙围追,战死沙场。
而江煦为了保存最后的实力,带着残军,假意投城。
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江城父子带着二十万大军投降魏国,江煦投降时,手里的残军不足六万,面对战神卫无恙的三十万精锐大军,那点残军不过是以卵击石。
而江煦在降魏之后,一直蛰伏,伺机刺杀魏帝,为父王和太子哥哥报仇。
但如今宸王中箭,六皇子被杀,魏帝已经有了防备,而且宣瑾瑜已经怀疑了江煦。
若要复仇,就只剩下唯一的那条路了。
江煦紧握着她的手,“婉婉,我知你打算复仇,可这条路实在太过坎坷,太过危险,复仇的事就交给我好吗?我即便拼了性命,也要刺杀魏帝,光复齐国,为王上王后,太子殿下,为无辜惨死的黎明百姓报仇雪恨。”
“谢谢你,煦哥哥。”
姜婉卿紧抿着唇,原来这才是真相,原来这一切早已注定,如此种种,齐国注定要亡。
她紧紧地抓住江煦的手,眼中饱含泪水,“还好,你一点都没变,仍是那个光明磊落的少年将军。但从我决定要复仇的那一刻起,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对不起,煦哥哥,”
“对不起,你的心意我注定要辜负了。”
“所以你就要将我推给那个卫云裳吗?”江煦一把将姜婉卿拉进怀中,紧紧地抱住她,生怕他一松手,他便再也无法再拥有她了。
“你想复仇,我帮你,你想杀人,我绝不会让血脏了你的手,但请婉婉不要将我推开,不要将我推给其他人,好不好?”
“煦哥哥,你太好了,这样好的你,是我配不上你了。”
只有站在阳光下,最纯洁干净的女子才能拥有那般耀眼的他。“即便不是她,也会有其他人,煦哥哥,对不起。”
姜婉卿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站在光里,身披银色铠甲的无畏少年,他是她的英雄,带给她的是一束天光,曾数次义无反顾救她于危难之中,为她所向披靡,为她不顾一切。
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纯洁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。
虽分隔数月,已是沧海桑田。
她鼻头发酸,泪水盈满了眼眶。
他一直是那样好的人啊!只是他实在太好太好了,好到让她自惭形秽,她身上沾满了泥泞与污垢,她再也配不上他。
江煦低头捧起她的脸颊,轻吻着她脸上的泪痕,是那样的小心翼翼,像是捧着他最珍视最在乎的宝贝。
他吻干她脸上的泪痕,轻握着她的手,将她的手贴靠在自己的心口,“婉婉,你记住这颗心永远为你而跳动,这里唯有你一人。”
我会永远等你。
*
夜晚回到寝宫,她便觉得身上时冷时热,甚至觉得头晕脑胀,提不起精神,脑中浮过一个又一个的梦境,甚至梦境与现实颠倒混乱。
第二日醒来,她觉得嗓子干哑灼痛难受。
宣瑾瑜昨夜没有回寝房,听说魏帝传诏,今日也不见人影。
她从江煦的口中得知,是太子带着亲卫和东宫暗卫,及时赶去狩猎场营救,助魏帝逃过一劫,若是将来太子的亲卫和暗卫能为她所用,复仇之路便会更容易。
因此嫁入东宫还远远不够,她要在东宫站稳脚跟,得先赢得太子的心。
不管怎样,第一步需得和太子圆房。
她觉得头脑昏沉,想了一会,便又睡下了。
已经日上三竿,玉簌见姜婉卿还睡着,便上前将她唤醒,“侧妃娘娘,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
“许是昨夜吹风有些着凉了。”姜婉卿嗓音沙哑,还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“那可如何是好,奴婢去寻太医过来。”
姜婉卿摇头,“不必了,如今太医都在宸王殿下治伤,我不过是风寒罢了,睡一会便好了。”
玉簌还是不放心,便去熬驱寒的姜汤。
姜婉卿找出了之前没用完的媚香,心想若要和宣瑾瑜圆房,还要借助这媚香才能成。
傍晚时分,陆沅沅才终于被找回了,听说被寻回后便一言不发,她只是缩在墙角不吃也不睡,像是惊弓之鸟,不许人靠近她。
就连陆韫也不让进她的房间。
陆沅沅失踪了一日一夜,陆韫实在没有办法,才去求魏帝,派禁军去寻人,此次春猎随行之人全都知道她被人掳走,一夜未归。
以后再也无法许个好人家了。
而就在陆沅沅刚被寻回,卫皇后便派青鸾前来请姜婉卿前去问话。
“皇后娘娘请侧妃娘娘去栖凤宫问话。”
哪里是问话,分明是来兴师问罪了。
玉簌紧张得拉住姜婉卿的衣摆,担心卫皇后会为难姜婉卿。
姜婉卿握住她的手,示意她放宽心。“容我先去换身衣裳再去见皇后。”
陆沅沅失踪,清誉尽毁,再也无法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,陆沅沅出事,卫皇后定是第一个怀疑她,也难怪人刚找回,卫皇后便急匆匆的前来兴师问罪了。
就算此事与她无关,以卫皇后的性子,也必定会迁怒于她。
青鸾板着一张冷脸道:“皇后娘娘最不喜等待,若是因此惹恼了皇后娘娘,侧妃娘娘怕是要些吃苦头的。”
姜婉卿冷笑回怼,“难道去早了,就不用吃苦头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青鸾冷哼了一声,并没再理会她,而是冷着脸将她带往栖凤宫。
刚进门便见卫皇后紧拧着眉,一掌拍在桌面,对着姜婉卿一顿呵斥,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
姜婉卿道:“不知我所犯何错,皇后娘娘竟如此动怒?”
“你狐媚储君,善妒不能容人,竟然敢对动朝廷命官的官眷动手,对未来的太子妃下手,实在该死!”
姜婉卿毫不畏惧,只是笑道:“皇后娘娘将这样大的一桩罪名安在我身上,我可不敢顺便认下罪名,是陆沅沅派人绑走我在先,此事太子殿下可以作证,我猜陆小姐被绑走,大概是因为她咎由自取,自食恶果。另外,她与太子殿下并无婚约,也无赐婚的圣旨,也算不得是太子妃,眼下的状况,她只怕也无法再入东宫了,也当不成太子妃了。”
“你放肆,娘娘说话,你竟敢无礼顶撞皇后娘娘。”
姜婉卿横了青鸾一眼,“你才放肆,本宫与娘娘说话,岂容你一个奴婢插嘴。”
卫皇后抬手示意青鸾退下,“你素来伶牙俐齿,桀骜不驯,青鸾是本宫的人,你竟也毫不放在眼里,来人,将她关进佛堂,抄写经书静静心。”
卫皇后起身,走到姜婉卿的跟前,“你既然已经嫁入东宫,成了太子侧妃,你为本宫抄写经书,略尽孝心,也是你应尽的本分,即便是太子维护你,他也不会多说什么。”
卫皇后便不耐烦道:“将她带走!”
待姜婉卿走后,卫皇后揉了揉疼得快要裂开的太阳穴,青鸾也上前给卫皇后按摩头部,缓解她头痛的病症。
“太子虽是本宫亲生,却始终和本宫不是一条心啊!本宫又怎会不知,是本宫将他逼急了,他才对陆沅沅出手。”
青鸾虽不喜姜婉卿,却不忍卫皇后和太子母子失和,便在旁劝道:“既然太子殿下喜欢侧妃姜氏,不如娘娘便试着真心接纳姜氏,以免娘娘和殿下再生嫌隙。”
卫皇后冷笑道:“本宫不喜欢她那狐媚做作的模样,她引诱太子在前,勾引皇帝在后,此女心机手段绝不简单,她留在太子身边,本宫实在不放心,此番让她抄写经书,让她在佛堂跪上一跪,也能打压她嚣张跋扈的气焰。”
“娘娘说得是。”
青鸾又问道:“那陆小姐,皇后娘娘还打算让她入主东宫吗?”
*
卫皇后一直有头疼的毛病,陆沅沅便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为她抄写经书祈福,今日正好是十五,陆沅沅却将自己关在房中,丫鬟书棋进来提醒,“往常小姐都会将亲手抄写的佛经呈给娘娘,今夜小姐还送吗?”
见陆沅沅垂眸缩在墙角,书棋叹了口气,“不如经书过几日再送吧。小姐也累了,还是好好歇息要紧。”
“书棋,为我梳妆,我要亲自为皇后娘娘送去。”
陆沅沅刚到栖凤宫,听到青鸾说起她,她不自觉停下脚步。
太子将她丢在荒山野岭,毫不留情面,毁了她的名声,让她再难嫁人,她恨宣瑾瑜,恨他亲手打破了她的梦,恨他对自己毫不留情面,她也不会再奢望嫁给太子。
可她还是想听听卫皇后会如何说。
卫皇后却道:“罢了,如今她名声尽毁,已不适合成为太子妃,以免太子惹人非议,本宫还是另替太子物色人选罢。”
陆沅沅捏紧手里的帕子,死死的捂住嘴,眼泪无声地坠下,她痴痴地在门外站了许久,而后转身跑开,却不小心撞进一人的怀中,她抬眼一看,见是魏帝。
她吓得赶紧跪下,“臣女不小心冲撞陛下,请陛下责罚。”
魏帝将她扶起身来,“陆小姐,免礼。”
*
佛堂本就十分昏暗,燃着一股浓郁的檀香,姜婉卿才跪了一会,这股浓香熏得她眼睛酸痛流泪。
佛堂燃着几盏油灯,青鸾又名人撤了,那狭窄的佛堂中便只剩下一盏昏暗的油灯,在昏暗的油灯下抄写佛经,姜婉卿觉得眼睛又干又涩,抄了一会,便觉得眼睛酸疼无比。
一个时辰后,她终于抄完了佛经,被青鸾送去卫皇后检查,卫皇后终于让她回去了,可她却觉得头晕目眩,步伐虚浮。
这是皇后对付宫妃的手段,但凡后宫妃嫔得罪了皇后,便会被叫到凤仪宫手抄经书。
再连续跪上十天半个月,直到膝盖肿痛发紫,无法卫皇后再做什么,便够她们难受的。
姜婉卿揉了揉酸胀的手腕,不能再继续跪下去了,她得想个办法反击。
她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媚香。
作者有话说:
姜婉卿:将圆房提上日程。
宣狗:还不承认你觊觎孤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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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4-21 19:04: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