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淮序大步走出医院，身后似乎还回荡着姜若歆歇斯底里的哭喊声。
他下颌绷紧，指节因为攥得太用力而泛白。
阳光刺眼地照在脸上，他却只觉得浑身发冷——这么多年，他竟然从未真正认识过姜若歆。
回到公司，他立刻召来法务部和公关部负责人。
“立刻终止与姜氏集团的所有合作，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发布声明，盛氏与姜若歆个人彻底割席。
公关总监犹豫道：“盛总，姜小姐毕竟是您的青梅竹马，这样做会不会太……”
“太什么？”盛淮序抬眼，眼神凌厉得让人心惊，“需要我提醒你谁才是老板吗？”
总监立刻噤声。
“还有，”盛淮序将一叠资料扔在桌上，“联系媒体，把这些曝光。”
法务总监翻开资料，脸色骤变：“这……伪造病历、买通医生、故意下毒……这些如果属实，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。”
“你觉得我在诬陷她？”盛淮序冷笑。
“不敢！我这就去办。”
医院病房里，姜若歆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她红肿着眼睛接通电话，心里突然燃起一丝希望——是淮序哥哥回心转意了吗？
“姜小姐，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声，语气尖锐得像刀，“你这个杀人未遂的伥鬼！怎么还有脸活着？”
姜若歆如遭雷击：“你、你是谁？”
“你害秦小姐坠海的时候，没想到会有监控吧？”对方咬牙切齿，"等着坐牢吧，贱人！”
电话被挂断，姜若歆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。
就在这时，一条新闻推送跳了出来——
【惊爆！姜氏千金伪造病历骗捐心脏，昔日名媛真面目曝光！】
配图是她和主治医生的聊天记录，清清楚楚写着她是如何和医生计划，又是如何夸大病情的。
姜若歆浑身发冷，手指机械地往下滑动，更多新闻接连弹出——
【独家：姜若歆在食物中下毒陷害秦姓女子！】
【最新消息：盛氏集团宣布终止与姜氏所有合作！】
而每一条新闻末尾都标注着。
消息来源——盛氏集团公关部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手机屏幕上，“淮序哥哥不会这么对我……”
她踉跄着下床，连包都来不及拿就往外冲。
谁知刚出医院大门，刺眼的闪光灯就迎面而来。
“姜小姐，请问您伪造病历骗捐心脏是真的吗？”
“据说您多次陷害秦小姐，甚至故意将她推下海？”
记者们的话筒几乎戳到她脸上。
姜若歆惊恐地后退，却被更多人围住。有人甚至朝她扔来矿泉水瓶，砸在她肩膀上。
"滚开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？"她歇斯底里地尖叫，却在更多闪光灯下围堵下，狼狈地逃回医院。
两小时后，姜若歆戴着墨镜和口罩，从医院地下车库偷偷溜出。
她叫了辆出租车，直奔盛氏集团。
“我要见盛淮序，”她对着前台小姐厉声道，“现在！”
前台的语气礼貌而疏离：“抱歉姜小姐，您如果没有预约是不能见盛总的。”
“你瞎了吗？”姜若歆一把摘下墨镜，露出红肿的眼睛，“我是姜若歆！我什么时候需要预约了？”
她的声音回荡在一楼大厅，尖利刺耳。
安保人员迅速围了上来。
姜若歆见状，突然发疯似的往电梯冲去：“淮序哥哥！我知道你在上面！你出来见我！”
“拦住她！”
四五个保安一拥而上。姜若歆又踢又咬，精致的发型散乱不堪，像极了疯妇：“放开我！你们这些下贱东西也敢碰我？信不信我让淮序哥哥开除你们！
骚动终于惊动了顶楼。
当盛淮序的助理下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——昔日优雅高贵的姜小姐，此刻正被保安架着胳膊，头发凌乱，妆容糊了满脸。
“盛总说，”助理面无表情地传达，“如果姜小姐再闹下去，就直接报警。”
姜若歆瞬间安静下来。
她不可置信地摇头：“不……他不会这么对我……让我见他，就五分钟……”
或许是她的样子太凄惨，助理终究心软，拨通了内线电话。
总裁办公室里，盛淮序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。
听到开门声，他头也不回：“我说过，不想再见你。”
“淮序哥哥……”姜若歆声音发抖，“知道错了，你别这样对我……”
她踉跄着上前，想去拉他的手，却被盛淮序侧身避开。她的手僵在半空，像个可笑的小丑。
盛淮序终于转身，眼神冷得让她心惊，“你错在哪？是错在伪造病历，还是错在把秦北栀推下海？”
“我、我当时太害怕了……”姜若歆的眼泪又涌出来，“我怕你爱上她，就不要我了……”
“爱？”盛淮序突然笑了，笑容里带着刺骨的寒意，“姜若歆，你配谈爱吗？”
他一步步逼近她：“你知道秦北栀为了你那个根本不需要的心脏手术，付出了什么吗？”
姜若歆被逼得后退，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。
“她有两颗心脏，”盛淮序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但她剩下的那颗，已经衰竭了。”
姜若歆瞪大眼睛：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盛淮序俯身，眼神冰冷，"就因为你的谎言，让她因此失去了生命，姜若歆……你怎么能这么恶毒？”
姜若歆被他话语里的狠意吓得双腿一软，跌坐在地上。
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，彻底压垮了姜若歆。她崩溃地抱住盛淮序的腿：“不是我的错！是她自愿的！她——”
“滚出去。”盛淮序甩开她，按下了保安呼叫铃，“别逼我叫警察。”
当保安将哭嚎的姜若歆拖出去后，盛淮序重新站回窗前。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孤独地投在地板上。
窗外，南城华灯初上。
而他要找的那个人，却不知身在何方。
